說實在,以先前在火星公司親訪全省多位教師,再加上和幾位現在待的學校的教師深談,因為真心喜愛教書而任教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。略有年紀的教師多因為家計問題選擇保證分發的師範院校,時代轉變,年輕一輩的教師多因穩定待遇及聲譽(e.g.娶個女老師當老婆)而選擇當教師。
當我們聊到,現在學生重視自己的人權,情緒管理問題越來越多,班級越來越難帶,我正想問他們有什麼絕招去帶這些學生呢?
老的多半說:幸好我快退休了,有時也是很生氣,很多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吧,不要給自己難過。年輕的多半面露無奈神情對我說:沒辦法,為了薪水也只能忍耐啊,我也是常被氣炸咧。
我得到的答案不外乎上面兩種充滿無奈的回答,但從來沒有人告訴我『我很愛學生,也很熱愛教學,我要用愛去帶領他們。』這個教師甄試中必答的標準答案。
當然也許有些教師是真的愛學生,熱衷教學,但不能否認的是絕大多數為的都是餬口飯吃。再者現在學生個別情緒管理問題多,老師真有這麼多愛心與耐心去輔導每一個孩子嗎?
我是個自私的人,我承認我的愛心與耐心是有限的。小路說我對學生太認真也太有正義感,才會把自己搞的這麼累。教學對我來說不算難,真正難的是當導師帶學生與帶『心』,也因為是帶『人』,所以我始終無法輕鬆面對。
我的學生不唸書,自然會有很多情感與人生的問題,基於自己的教化理念作祟,我無法坐視問題不管,在接收了學生拋出來的問題之後,我得花個各把小時和他們分析他們的問題、安撫、同理、開導。而學生的問題百分之八十和家庭教育脫不了關係,這些問題也不是三天兩頭就能解決的,如果再遇上心急或自以為是的家長強力干涉,處理起來就更為棘手。
講完五節課、處理完這些事情離開學校,總是精力耗盡,再也沒有氣力開口說話,化為爛泥一灘。教書時我得把壞脾氣與孤僻藏好,展現最有朝氣的一面,但情緒很低落時我會想著,「這些學生還有機會找垃圾桶老師訴苦」,而我的垃圾情緒卻不知該往哪丟,再加上身邊家庭與朋友的『無形期待壓力』,我的疲倦與憂鬱越積越多,還來不及躲起來抽換內心的情緒,就得站出去繼續奮戰。
現在的家長,帶一個小孩子都覺得麻煩,更何況是三十多位孩子呢。